严雪说,“打算亲口告诉你,就没在信上跟你说。”
她也没想到严遇都八岁了,她竟然又有了,明明她和祁放都有做措施。
等发现自己生理期迟了大半个月,她才去检查了下,果然有一只小雨伞不堪重负,壮烈牺牲。
这让她很是无奈,年底就要恢复高考了,到时候她得大着肚子去考,也不知道学校会不会不让孕妇进。
她家这两个崽也会挑时候,一个跟着她千里追爸爸,一个要跟着她上考场。
但有都有了,又不可能塞回去,严雪也就当这是老天爷给自己的又一个礼物。
只不过看祁放这表情,显然不像是这么以为,严雪盯着他又问了一句:“你不会是不想要吧?”
这回祁放再次顿了下,才抬手小心揽住她的肩,“本来没想再让你生的。”
那种种艰难,让她经历一次就够了;那种在外面提心吊胆又无能为力的感觉,他也不想体验第二次。
但有都有了,又不能不让她生,祁放摸摸严雪的肚子,“省拖那边,我会想办法尽快。”
说着又蹙眉,“避孕套的质量有点差,得写封信给他们厂,让他们改进。”
一下子把严雪听笑了。
吴行德眼看着是蹦跶不了多久了,这位原书中的寡王没了复仇目标,不会真去关心什么避孕套生产事业吧?
祁放以后会不会去关心避孕套生产事业不知道,反正在那之前,他先去关心了当地的医疗事业。
也不知道都打听了哪些医院,回来跟严雪说市医院有医生会做剖宫产,之前下放去支援农村医疗了,前年才回来。
这也是当年严雪为什么没选择在医院生孩子,一个是确实远,一个就是有水平的医生全被下放了,剩一些小年轻还没有有经验的助产士靠谱。
一直到前年,也就是1975年,政策有所放松,才让部分医生通过考试等方式回到了城里。
江城有医生可以做剖宫产,无疑是给严雪和祁放都吃下了颗定心丸,至少有一些风险有了解决办法。
当然这个严雪之前就去打听过,不过祁放也是担心她,她就假装自己从来都没有问过。
假期太短,祁放回来接收个炸弹,又四处问了问医院,就不得不回省拖继续忙。
但其实能做的改进都做得差不多了,数据也基本收集完毕,完全可以往上报了。
于是省拖的人找到他,“上面决定恢复科学技术委员会了,还要在明年春开一个科学大会。你这个项目意义重大,我们想报上去,你回去整理整理,重新写个报告。”
上面还是很重视科技发展的,局势刚稳定,就开始筹备举办科学大会。
祁放什么都没多说,回去整理数据,写了份新报告上来,研究人员那一栏,第一个名字却是苏常青。
省拖的人一开始还没注意,都翻开第一页了,又重新翻了回去,“课题主持人你是不是写错了?”
“没写错。”
祁放声音镇定,目光灼灼,等这一句话已经等了太久太久。
他说:“这个项目本就是我老师苏常青做的,我只是在他的基础上进行了完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