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取吧。”
严雪想了想,还是说,“省得东西一直没人取,退回去,他们再找人来给我送。”
她是真不想跟那家人打交道,能不见就不见,也不想对方知道自己的新地址。
祁放闻言“嗯”了声,“那单子给我,我找时间回澄水给你取。”
没两天就把东西取了回来,是个一尺来见方的小箱子,看起来有些年头,箱面上还雕了花。
严雪一见就愣了愣,手指在那黄铜锁扣上摩挲了下,才缓缓打开。
里面东西并不多,无非是几件银首饰、两串玉珠子,再就是些小孩戴的玩意儿。
严雪看着没说话,倒是祁放注意到了她的神色,“是你小时候戴过的?”
“嗯,是我妈的嫁妆。当初我妈要带着我走的时候,薛家人没让我妈拿。”
当时严妈娘家已经没什么人了,想离开那个豺狼窝,只能舍下一些不重要的身外之物。
只是没想到都十几年过去了,薛家竟然会把东西邮给她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像薛永康说的,不想便宜了外人。
严雪拿起一对小银镯,听着上面细碎的铃铛声,“可惜继刚跟严遇都大了,不然可以给他们戴。”
又拿起一个长命锁,“小时候挂脖子上可沉了,还不敢光明正大戴,都是过年戴了去串亲戚。”
相比于上辈子,这辈子的严妈还是给了她不少爱的,可惜走得早,只留给她一个相依为命的继刚。
严雪低垂着眼帘,笑容怀念,看得祁放从她手里接过长命锁,研究了下,要帮她戴。
“这是给小孩子带的。”
严雪好笑,赶忙捂着脖子往后躲了下。
祁放却按住她,愣是给她戴上了,还一脸认真正了正,“可惜晚了十几年。”
严雪对上他低眸望过来的视线,反应过来他应该说的是晚了十几年遇到,没有看到她小时候。
“那时候咱俩隔着上千里呢。”
她笑起来,赶忙把长命锁摘了,叫严继刚,“继刚你过来下。”
严继刚正在院子里带着小外甥玩,闻言跑进来,脸蛋红扑扑,额头上还有晶莹的汗。
严雪先拿手帕给他擦了,才帮他把长命锁戴上,发现比戴在自己脖子上还奇怪。
严继刚自己也觉得怪怪的,但姐姐要给他戴,他也不好拒绝,只问了句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妈妈嫁妆里的长命锁,姐姐小时候也戴过,只有你没戴。”
严雪说。
严继刚当时就愣住了,拿着长命锁看的手都不知道该不该放,“妈妈的吗?”
严母过世的时候他才六岁,对妈妈其实没什么印象。倒是姐姐,一直陪伴他十几年的人生。
严雪见他神色,把他拉到了箱子前,“都是妈妈的嫁妆,可惜当初没能带走,你小时候也没能给你戴。”
严继刚看着,还是没什么概念,在脑海里勾勒半天,只勾勒出个跟严雪相似的温柔形象。
这时小肥仔在院子里叫他:“舅舅!舅舅舅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