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我爸爸叫祁师傅,”小肥仔特别理直气壮,“我妈妈都是这么叫的。”
听得严雪哭笑不得。
她平时喊祁放,是喜欢开祁放玩笑,喊一句祁师傅。
只有生气了,或者某些特殊时候,才会连名带姓,小肥仔一般听不到。
但也不能从此爸爸就改名祁师傅了吧?他们家又不是什么生产方便面、肉松小贝的品牌。
严雪觉得回去还是得跟小肥仔讲一讲,走过去,“同志你是要找祁放吗?”
“对,这里是祁放家吧?”
男人转过身,严雪这才看清他的相貌。
三十来岁的年纪,极其消瘦,但五官的底子还在,尤其是鼻子和唇,和祁放有着四五分的相似。
严雪心里当时就有数了,这怕不是和祁放有血缘,或者干脆就是祁放那位大哥。
她没有在外面跟人说事情的习惯,接住扑过来的小肥仔,“祁放他还没下班,同志你进来等吧。”
这下来人心里也有数了,看看她,“你就是小放的爱人。”
连称呼都有了改变。
严雪没否认,对方也就摘了帽子和手套,“我不知道小放有没有跟你提过我,我是祁开,祁放的大哥。”
还真是,严雪将人带去了自己和祁放那屋,放下越来越沉手的小团子,“提过一点。”
祁开也终于看清了她的长相,很年轻漂亮的一个姑娘,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,甜美又亲和,倒和小放完全是两个类型。
但他打听到的名字……
祁开并没有多说,而是看向地上的小团子,“这是你跟小放的儿子?”
眼神着实有些复杂,毕竟他最后一次见祁放,祁放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。
等严雪给小团子解开围巾,他那眼神就更复杂了,因为太像了,像小时候还没有离开燕京的祁放。
只不过祁放显然没有小家伙活泼,听严雪“嗯”了声,让他叫人,小家伙还弯了一双和祁放极其相似的眼睛,“伯伯。”
等严雪把小家伙打发去对面找二老太太和严继刚,他才收回复杂的视线,切入正题,“其实我主要是来找你的。”
“来找我的?”
严雪有些意外的样子,“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您来找吧?”
除非他已经去找过祁放,结果并不如人意。又或者知道以祁放的脾气,自己去找了也没有用。
事实显然是前者,祁开脸上露出疲惫,“我也不想贸然上门打扰,但小放不见我,我也只能来找你了。”
他看看严雪,“之前我和我爸都在农场,也顾不上。如今回来了,我爸不放心他,刚安顿好就让我来找他,看看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,好不好。”
“如果您想听实话的话,他前些年过得并不好,尤其是最开始那几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