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底,试管内的菌丝陆续长满斜面,众人开始分装,将菌种移入罐头瓶进行培养。
这一步也只开一个培育室就够了,严雪想了想,去跟庄启祥商量,他们几个家在县里的轮流过来看着,让其他人回澄水过年。
庄启祥犹豫都没犹豫,直接给几个人放了假,至于他跟严雪的,等几人回来再找机会休也来得及。
周文慧和郭长安都买了不少东西,先往严雪这里送一份,其余的拿回家,只有高带娣没买,只往严雪这送了一份年礼。
反正她买了,家里也得跟她要钱,还不如不买。要钱她也没有多的,别问,问就是县里花销大,攒不下。
家里要是嫌少,骂她她也听不到,动手她就跑,正好初二小火车就通了。
要不是怕家里找到中心去,给严技术员添麻烦,她都不想回来,在县里多好啊,严技术员、周会计对她都很好。
这一路大包小包,看到的人谁不说一句周会计、郭观察员去了县里就是不一样了,家里人见了更是高兴。
然后高兴着高兴着,郭大娘再次老生常谈,“正好你回来了,你范婶儿又给你介绍了个姑娘。”
郭长安一顿,郭大娘还以为他是不愿意,“看看吧,你翻过年都该二十六了,该成个家了。”
结果郭长安竟然说:“不是,我是想跟您说不用给我介绍了,我自己处了一个。”
“啥?你自己处了一个?”
郭大娘意外,连金宝枝跟郭长平都看了过来,“长安有对象了?”
见郭长安没否认,郭大娘那脸上立马笑开了花,又忍不住追问:“在哪处的?县里的吗?姑娘人咋样?”
听得郭长平都忍不住说自家妈:“妈你一下子问他这么多,让他答哪个?”
“我这不是高兴的吗?”
郭大娘瞅了大儿子一眼,又看小儿子,“没事儿,长安你慢慢说。”
郭长安倒是答得有条不紊,“不是县里的,就咱林场的,您也认识,郎月娥。”
“郎书记家月娥?”
郭大娘很是意外,连叫惯了的称呼都忘了改。
金宝枝看她那表情,还怕她不乐意,帮着说了句:“月娥挺好的,人能干,性子也好。”
“我不是说月娥不好。”
郭大娘回过了神,“我是瞅她家条件太好,怕咱家够不上。”
倒把金宝枝说得好笑,“人家看中的也不是咱家,是长安自己有本事。”
郎月娥那边,郎家人也是这么考虑的,尤其是郎中庭,对郭长安这个年轻人很是赞赏,“一般人碰上这事儿,也就这么地了,有几个还能站起来?”
郎月娥说得也明白,“我是觉得我俩谁也不嫌弃谁,凑一起挺好的,他自己有本事,也不图咱们家什么。”
郭长安能调去县里,靠的可不是郎家人提携,他在县里郎中庭在澄水,也帮不上他什么。
在郭长安眼里,郎月娥就是郎月娥,不是谁的女儿,这让郎月娥觉得很舒服,他们之间也确实有话可以聊。
于是过完年,严雪收到了郭大娘让郭长安送来的一大包东西,说是谢谢她给郭长安保的好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