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刚贴上去,他之前摸着的地方就动了动,轻轻鼓起一个小包。
这回不用严雪说,他自己都看到了,又将手贴过去,想感受一下。
然后这边不动了,倒是刚刚那个地方又动了动,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。
祁放也是够有耐心,就这样,还又追过去几次,一次没摸到,还把孩子摸彻底不动了。
当时屋内还没关灯,男人就那么垂了眸坐在严雪旁边,盯着严雪的肚子,很有几分束手无策。
所以说崽还得是自己生,严雪把手贴上去的时候,她家崽可是会和她打招呼的。
严雪打了个哈欠,“可能孩子还在生气吧,毕竟ta爹丢下ta,自己跑了。”
这回祁放没话说了,又看了会儿,只能重新躺下,“下次不会了。”
第二天祁放就给周立写了信,连同自家种植的一大包黑木耳,一起邮往了燕京。
可惜一直等到十月份,对方都没有回信,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,倒是林场再一次忙起来了。
小修厂那边,祁放和徐文利他们要将所有机器全都检修一遍,以备采伐队上山,严雪这边也开始了对耳木的越冬管理。
试点的耳木还好说,第一年的木头木质较硬,和去年家里那批一样用枕木将两边垫高就行。严雪家里那一批就不行了,经过两年的出耳,已经开始腐烂,需要井字形堆放,以保持干燥。
还好家里那一批数量也不多,有祁放,刘卫国和郭长平两口子也有过来帮忙,很快就弄好了。
严雪只用盯着试点那边,等试点的耳木全都排场完毕,就先给两个临时工许万昌和高带娣放了假。
至于她自己,还要等剩余的木耳卖出去,算了账,这一年的工作才算彻底结束。
许万昌和高带娣虽然都在这边长干,但也没选择长期工。
毕竟这才是第一年,都不了解试点的效益到底怎样,许万昌有家要养,不敢,高带娣家里也不让。
但从三月份干到现在,两人也开了六个多月的工资,算算严雪给的全勤奖金,一共有近三百块。
别觉得这些钱少,许万昌以前在村里种地,一年能见到个百八十块现钱都不错了。
他把严雪给的钱一张张捋平,折起来仔细收进里面的衣服口袋,过一会儿,又忍不住要伸手摸摸。
村里人都说他交好运了,双腿截肢还有人愿意用他,给他开工资,开的还是跟正常人一样的工资。
甚至有人在背后酸,说咱没找到那么好的活儿干,是因为咱有一双好腿。
可那又咋样?他就是交好运了,才会碰到严技术员,碰到这么好的严技术员。
严技术员还在和他们说:“咱们这时间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,现在起就没什么活了,可以给你们放两个月的假。第一轮的菌种培育工作量也不大,你们可以在家过个年,二月再过来报到。”
知道高带娣听不见,还特地在纸上写出来,连带着许万昌这个没读过几年书的,为了能跟高带娣交流都多认了不少字。
严雪又单独找了他,问他明年想不想暂时搬到林场这边来住,“你这样来回跑也麻烦,不行问问学校,能不能叫孩子过来借读。”
许万昌一开始来的时候,是没觉得自己能干长的,毕竟自己这腿实在不方便,现在却开始对明年有了期待。
他点点头,表示自己会好好考虑,晚上许小丽跟着金三叔的车过来接他,就把这事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