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放没有让自己继续想下去,“哥你结婚年头多,有经验,你帮着想想。”
这王正荣就没有顾虑了,小声跟祁放嘀咕起来,嘀咕得他媳妇回头一看,“正荣你俩聊啥呢?车都到了。”
两人忙止住了话,由祁放护着严雪,王正荣拿着东西,将人送上了车。
“下回再来玩啊。”
两口子还在车下朝他们挥手,一直看着火车开出去。
严雪也朝下面挥了挥,等车子彻底跑起来,有凉风吹散了燥热,就听祁放低声问:“媳妇你想不想喝水?”
这还真是称呼三级跳,以前是严雪,来了师娘这里后是小雪,现在直接变媳妇了。
当着外人,严雪也不好完全不搭理他,就随口说了句:“不用,我不渴。”
祁放也没再说什么,垂着桃花眼老老实实坐在她旁边,然后车子开出一段路,又弯身把她的腿拿上来放到了自己腿上。
老式绿皮火车没有卧铺,都是硬座,坐的时间稍微一久腿就肿了,尤其严雪还是个孕妇。
她到魏淑娴家那天鞋都有些脱不下来,她什么都没有说,但估计祁放看出来了,晚上洗脚的时候专门给她倒了热水。
严雪试着动了动,立即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,“没事,没人看你。”
说着还帮她捏了捏。
其实哪是没人看,两人相貌这么出众,一上车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。
但祁放说没人看,严雪也不会没苦非要硬吃。就是腿没拿下来,不代表她就不生气了。
祁放也没指望这点小事就能让严雪消气,他就是想到了严雪来那天肿得像馒头似的脚。
其实早知道严雪会跟上来,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严雪带上,怎么也比让严雪一个人赶路来得轻松。
只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,外面也不是说这些的地方,还是等回了家,关上门来慢慢说。
两人回到林场的时候林场正在下雨,祁放找了件衣服给严雪罩着,自己就那么一路淋了回去。
进门严继刚正在屋里写作业,听到动静立马跑了出来,“姐姐你回来啦!姐夫你从、从海边回来啦!”
祁放正准备把东西送回屋,闻言回了下头,“什么我从海边回来了?”
“不是姐姐说、说的,你觉得湖水太、太平静了,向往大、大海的波涛汹涌?”
那他可能还没从海边回来,正处在大海的波涛里……
祁放有些无言,倒是严雪伸手摸了下弟弟的头,“期末考试考完了吧?成绩出来了没?”
“出来了。”
严继刚立马回屋拿卷子,严雪也就顺势跟去了二老太太那屋。
祁放一转头,严雪的身影已经不见了,就先自己找了干净衣服换上,才去了对面。
进门刚和二老太太问了好,一抬眼,却在行李架上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——严雪的枕头。
祁放当时心里就是一沉,没想到严雪这次生这么大气,连行李都搬到二老太太这了。
毕竟平时他不在,严雪也是自己一个人在他们那屋睡,就连上次冷战,严雪都没有和他分被窝。
这让他感觉事情更棘手了,只是还没想到该如何应对,外面堂屋门又响——“奶奶,严雪回没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