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人一旦被仇恨悲痛占据了大脑,很难不失去理智的思考,何况原书中应该并没有吴行德的多番试探。
毕竟原书中祁放一直在采伐队,并没有打那个补丁,自然也没有招来吴行德的怀疑。而没有了吴行德的多番试探,在祁放那里吴行德就是被假笔记骗过去了,也没那么容易想到吴行德身上。
想通这些,严雪反而松了一口气。
好歹她那棵参没有白装,人也没有白来,总算事情没像原书中那样发展下去。
她又劝慰了魏淑娴几句好好保养身体,就眼睛一转,好像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个陌生人,“这位是?”
“这是林教授,以前和小放老师一个学校的朋友。”
魏淑娴给她介绍。
严雪猜也是,不然谁会在这时候出现在魏淑娴家?
她立马跟对方打了招呼,又露出些不好意思,“我是不是来得不太是时候?”
说着去自己带来的包里找出一个日记本,递给祁放,“也是祁放走得急,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拿。”
严雪说这话时,眼睛是望向祁放的,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林教授的反应。
一听说是重要的东西,林教授那眼睛立马便看了过来,虽说后面很快就错开了,但第一反应骗不了人。
他绝对知道祁放手里有东西,就算不完全肯定,至少也肯定个七八分。
祁放也注意到了,眼底的神色沉下去,面上倒还如常接过,甚至还蹙了下眉,“这也值当你送过来?”
“总不能让你吃师娘的喝师娘的吧?”
严雪当众把日记本打开,露出里面的钱和粮票。
夫妻俩都留意着林教授的反应,果然见对方闻言神色一滞,眼神垂了下去。
这下祁放心里更加有数,再想想对方之前那难过的模样,突然觉得有点恶心,虚伪得让人恶心。
严雪倒是不知道之前屋里都发生了什么,寒暄了几句就又挨着魏淑娴坐下,并没有避出去让他们继续谈事情的意思。
之前的话题也被她打断,林教授一见,干脆站起身,“既然祁放媳妇来了,小魏你好好休息,我过两天再来。”
被严雪甜甜几声师娘叫过,魏淑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沉浸在悲伤中了,闻言只是留人,“吃了饭再走。”
“不了,我那边刚接手,事情也多得很。”
林教授叹了口气,“赶紧有人能来帮我就好了。”
执意要走,人往外走的时候,又露出左腿那一点跛。
祁放像是刚刚才注意到,一蹙眉,“林教授你腿怎么了?”
林教授眼神一黯,下意识往回缩了缩,“没什么,当初摔断了,治得不及时。”
遮掩、回避、不愿意去谈,这才是人面对伤痛时最本能的反应。
祁放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违和了,林教授提苏常青提得太多了,就好像在故意勾起他和师娘的悲愤。
而他跟师娘关心则乱,还真的当局者迷了,尤其是师娘,差点就直接把他手里有老师研究成果的事情说出去。
这让祁放齿冷心更冷,但还是掩下了心底翻腾的情绪,如常和王正荣将人送出门。
回来时正听到严雪跟魏淑娴说:“一会儿就走,我家里还有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