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雪本来都快睡着了,闻言一个激灵。
这年代北方见个香蕉都是稀罕物,上哪儿知道柠檬去,她还是太困了。
不过她也不慌就是了,“以前听别人说过。”
万能的理由。
这回祁放又沉默了会儿,“你去严家的时候几岁?”
“九虚岁吧。”
严雪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,还是说,“当时我都快能上学了,结果没上成。”
一来突然换地方,二来她妈嫁到严家庄没多久就赶上了闹饥荒,严继刚都差点没能生下来。
还是她继父在外面搭上了不知道谁的线,经常能弄点鱼虾回来,一家人才能勉强维持着生存。
祁放却琢磨着九虚岁,应该能记不少事了,严雪这么聪明,记忆力肯定不会比他差太多。
那难道真是小时候在生父那边听到见到的?
至少严家庄肯定不能让她有这么多见识……
祁放琢磨着,还待再问,严雪却显然不太想提那些往事,“你那推土机和挖掘机还没改完吗?”
她记得男人之前说半个月,结果这都快一个月了,他还没回来。
祁放也就没再问,“差不多了,不过有个人比较烦。”
“你说陈纪忠?”
严雪一听就懂了,“他又给你找麻烦了?”
“之前有个零件坏了,耽误了快一个星期,我怀疑是他干的。”
祁放说起来还挺平静,“所以这次回来前,我特地嘱咐他们有个配件必须看好了,不然之前的努力都得白费。”
他要说这个严雪可就不困了,翻个身支了肘看他,“你故意挖坑等着他跳?”
祁放目光却在她雪腻的肌肤上落了落,觉得其实也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的……
他拉起下滑的被子,从肩头到脖子把人遮严实了,才低“嗯”了声。
严雪没注意他的视线,“你准备怎么抓他个现行?”
“我在里面加了个装置,一旦有人破坏那个配件,就会喷对方一脸。”
“油漆吗?”
“不是,染布厂的染料。”
祁放慢悠悠看她一眼,补充,“弄皮肤上洗不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