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雪先递给弟弟一个安抚的眼神,才看向柳老师,“我觉得挺好的,至少继刚不会把没爹没妈这种话挂在嘴上。”
没有父母又不是孩子的错,比起失去父母教养的孩子,整天以此攻击孩子的人才更没教养。
柳老师显然是听懂了,眉毛一立,“你这是啥意思,你家孩子随便动手打人,你还有理了!”
严雪理都懒得理她,径直走到严继刚面前,弯下腰与他平视,“你实话跟姐姐说,他是不是又骂你结巴了?”
“结巴咋能说是骂?你家孩子本来就结巴。”
柳老师还是了解自家儿子的,立马反驳。
严雪依旧不理她,只看着严继刚,倒是从进门起就一言不发的祁放看了她一眼,“那蠢货也不算是骂人。”
很平淡的语气,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却听得有人赶紧别过头去忍了下笑。
严继刚小嘴巴也抿了抿,然后才摇摇头,小声道:“没、没有,他说的不、不是这个。”
柳老师立马得了理,“你看看,你家孩子自己都说我儿子没招他惹他!”
严雪却注意到了严继刚那句“他说的不是这个”,觉得那话恐怕比说严继刚结巴还要过分。
她声音更柔,“那他都说了什么,你能不能告诉姐姐和老师?”
没有一来就训斥、质问,而是包容他,相信他……
严继刚又抿了抿嘴,脑袋也低了下去,“他说……他说你是不会下、下蛋的母鸡。”
竟然是因为她?
严雪一愣,严继刚已经继续道:“说你结婚一、一年了,连个孩、孩子都生不出来。”
办公室里瞬间为之一静,就连柳老师要出口的话都在嘴边卡了下。
她下意识反驳,“不可能!我们家国忠咋会知道这种话?”
“那就要问问是谁在他面前说过了。”
严雪已经转头看向了柳老师,“总不能是我跟继刚这么说自己,让继刚编的吧?”
她是真有些生气了,虽然一直知道林场有人嘴碎,爱说闲话,可怎么能把这种闲话说到孩子面前?
严雪也不去问孩子,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柳老师儿子的心虚,只问柳老师:“你们当老师的,平时就教孩子这些?”
说着一笑,笑容完全不达眼底,“我可真要怀疑怀疑学校选老师的眼光,替你们班上的孩子担心了。”
“我哪知道他是在哪听的?”
柳老师还想狡辩,话里却显然承认她儿子确实很可能说了这种话。
“那可真难为你了,开着当老师的工资,操着国家领导的心,连人口增不增长都要过问。”
从严继刚说出那话,祁放神色就彻底冷了,“你这么着急,不如别当老师了,回家专管人口增长。”
显然是叫柳老师回家生孩子去,办公室里又有人没忍住,偏头憋了一下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