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雪一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有点意外,“你要自己写?”
祁放没否认,见家里没有毛笔和墨水,干脆自己去商店买。
买回来一气呵成,确实是一笔完全不输任何人的好字。
二老太太这样不识字的都觉得好看,就更别提严继刚了,崇拜得都要冒星星了,“姐夫好厉害!”
“你要感兴趣,有空我教你。”
祁放只说了一句,就又垂下眸,看着那些字有些出神。
东西干了后严雪过来收,忍不住低声问他:“跟老师学的?”
“也不是。”
祁放摇摇头,“小时候跟姥爷学的。”
“那姥爷很厉害啊。”
严雪忍不住又展开看了看。
祁放见她感兴趣,就“嗯”了声,“我两个舅舅字更好,可惜都投身革命,牺牲了。”
那也难怪人生最后一段路,是幼小的他陪着外公走完的。
话题有点沉重,严雪就轻轻叹了句:“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,还能瞻仰一下姥爷的真迹。”
结果祁放想也没想道:“那我去和她退婚。”
然后改让严大小姐拿退婚流剧本反杀他俩是吗?
严雪实在没忍住笑了,“那时候咱俩才多大啊?我还比你小两岁。”
“小两岁正好,不用等。”
祁放把毛笔和装着墨水的碟子都拿去洗了。
严雪琢磨了下,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两岁,刚好能在同一年到法定结婚年龄,去领证。
这话说得还真是够隐晦的,她又看看男人,“你既然会写,去年怎么不自己写?”
去年和今年还是不一样的,去年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走出采伐队,重新捡起老本行……
祁放只将洗好的笔墨收起来,嘱咐严雪:“别让卫国知道,不然搞不好得有人来找我写。”
刘卫国的宣传能力严雪还是相信的,闻言笑着点点头,“采伐队也快从山上下来了。”
不过还没等采伐队下山,林场倒是发生了另外一件事。被抓三个月的于勇志终于判了,判了五年。
镇级单位不具备处理这些刑事案件的能力,事情发生后,都是第一时间报给省里,由省里裁决。
于家虽然在县里还有点能量,但到了省一级,就没太多办法了,这些天没少四处筹钱打点关系。
而这年代一旦判了,不仅要在镇上开公审大会,公开宣判,还要用车拉着在镇上游街。挂着大牌子游完两圈,直接就押上火车带去农场劳改,有时没有手铐,手臂还是用绳反绑在身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