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跟他上次简单接触过和打听到的符合,性子还算谨慎,但农村出身没读过太多书,见识有限。
这让他对自己要说的话更加有信心,进门就压低了声音,“祁放要有大祸了你知不知道?”
竟然是来吓唬她的,严雪立马露出怒色,“你才有大祸了!我们家祁放好得很,刚刚还被借调去了县里。”
“就因为他被借调去了县里,才有大祸了。”
吴行德一点不意外她的反应,“不然你以为县里为什么非得要他?”
这下严雪露出了点迟疑,但还是不信居多,“你少胡说,借调去县里明明是好事。”
“那你知道我们老师是怎么死的吗?”
吴行德又问,“知道他一个大学生为什么要窝在这山沟沟里当伐木工?”
他一个接一个问题问出来,严雪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,还保持着镇定,坐姿却透出些僵硬。
吴行德注意到,直接爆出一个猛料,“我们老师是以通敌叛国、泄露国家机密被抓的。”
这下严雪抓紧了身下的座椅,着实漏出了惊慌,“真的?我怎么从来没听祁放说过?”
“他怎么敢跟你说?”
吴行德若有所指,“我上次来,也是想劝劝他,该谨慎还是要谨慎。可惜他不听,还跟我打了起来,现在上面追查当年的事,已经查到了他头上。”
但凡经历过当年,就没有不怕这些的,果然严雪更慌了,甚至可以说是六神无主,“那、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吴行德等的就是她这一句,“祁放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?有的话赶紧处理,能烧的烧,能毁的毁。”
说完他镜片后的眼睛紧盯着严雪,不错过严雪面上一个细微的表情,“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,只要没有证据。”
他还是觉得祁放留了一手,不然怎么同样的时间,祁放想出来的解决办法就是比他们想出来的好。
说不定东西出门的时候祁放也带着,他才没有发现。
只不过外人好瞒,枕边人可就不好瞒了,很可能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。
在他的注视下,严雪果然好似想到了什么,但没等他进一步探究,她就长松了口气,“那没事了。”
转折来得太快,吴行德完全没反应过来,偏偏她还转移了话题,“师兄你现在在哪上班呢?”
谁想跟她谈论在哪上班,吴行德表情有瞬间的凝滞,“在研究所。”
“那你们研究机械的,平时也得跟土啊地啊的打交道吧?”
又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,吴行德随口敷衍,“目前国内生产的主要还是拖拉机,挖掘机、推土机比较少。”
“那也不少接触灰尘。”
严雪像是终于找到自己能说的了,话都变多,“我这有木耳你们研究所要不要?吃了清肺的。”
不等吴行德反应,她已经出去拿了一包进来,“都是自己家晒的,就是在当地卖不上什么价。”
说着给吴行德介绍起吃木耳的好处,还抓了一把非要吴行德看,显然是希望吴行德能帮着牵个线。
可别说研究所远在千里之外,就算不远,吴行德也不是管采购的,更没闲心管她这些破事。
眼见严雪说起来没完了,他还惦记着之前的话题,只好问了问价。
“当地卖是四块钱一斤,不过你们研究所那边应该没有吧,从这过去,怎么不得翻个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