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句话的工夫,祁放就不用再上山,寒风大雪地干采伐了,梁其茂觉得有点牙疼。
早知道祁放有这手艺,他还去刺祁放干嘛?跟下来干嘛?这不自己打自己脸吗?
偏偏一听说自己要被借调,祁放还问了句:“我能跟着上山的内燃机去拿下东西吗?”
这郎书记和徐文利能说不行吗?于是祁放就跟他一起乘内燃机上了山。
一路上祁放表情都淡淡的,没有看他,更没有出言嘲讽,但不是嘲讽胜似嘲讽。
而且这小子是不是还知道点什么,梁其茂心里总觉得毛毛的,生怕对方又给自己爆出个大雷。
这让他在山上营地跟祁放分开时,简直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,走得那叫一个健步如飞。
祁放回到营地宿舍的时候,刘卫国他们刚好下工回来,看到他还有些意外,“你没趁机在山下住一宿?”
要换了他们,既然都已经下去了,着急上来干嘛?
先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睡一宿再说。
还有人笑着打趣,“这也就祁放吧,要换了卫国,保证回家看媳妇儿和孩子去了。”
“可不,今天他妈上来看他,他三句话不离媳妇儿和孩子,那心早飞回去了。”
刘卫国被说得直乐,也不反驳,还抓了把瓜子给祁放,“今天我妈带上来的,我媳妇儿炒的。”
尤其强调了下后面那句,嘚瑟都快从眼角眉梢溢出来了。
祁放看了他一眼,没接,“我回来收拾下东西。”
这刘卫国就有些意外了,“收拾东西干嘛?”
“去小修厂借调几天。”
这回刘卫国不说话了,好半晌——“我靠!祁放你竟然能回家了!我怎么没遇上这种好事儿!”
说好的大家一起在山上当和尚呢?咋他就私自还俗了?
本来众人一起在山上待着,他还有个心理安慰,好歹他回家也啥都干不了,比别人强,结果……
刘卫国郁闷了,尤其是看到祁放先是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堆吃的,接着又卷起了那条熊皮褥子。
这货把他媳妇儿给他准备的东西都带走了,只剩以前上山会带的那些留在宿舍。
看到祁放大包小包回来,严继刚和二老太太也很意外,严继刚甚至眼都瞪圆了,“姐、姐夫?!”
倒是严雪没什么意外,过来要接他手里的东西,“这次下来待几天?”
“不知道。”
祁放没让她接,自己拎了进去,出来看看他们正在院子里摆弄的东西,“新做的?”
严雪才找人打了个爬犁,和刘春彩那次拉上山的大小差不多。严继刚已经在院子里玩了有一阵了,还让二老太太坐上去,他吭哧吭哧在前面拉。
闻言他立马跟姐夫解释:“姐姐说,要、要上山炸松塔。”
表达欲非常旺盛。
祁放“嗯”了声,直接把他提起来放到爬犁上坐着,拉了两圈。
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严继刚欢快的笑声,等他玩够了,祁放才放下爬犁进门,洗洗手脱了外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