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前后后一共在山里待了四天,眼见着天不好,带上山的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,几人这才回去。
刚进院严继刚就喊了一声:“奶奶。”
像只小鸟欢快地跑进去。
喊完却没听到回应,也没在屋里找到人,他不禁又喊了一声,才从后院传来二老太太的声音。
小少年立马又转身往后院跑,“奶奶!奶奶我、我们回来了!”
“哎你慢点,别摔了。”
老太太忙接住小孙子,又问:“你姐姐呢?”
严继刚这才注意到院子里还有别人,叫了声:“长、长安哥。”
然后回二老太太,“姐、姐姐姐夫在、在后面。”
二老太太就朝前面喊了声,“小雪,你过来看看这木耳是不是要出了?”
严雪和祁放进门放下东西,正洗手,闻言应一声,匆匆擦过就来了后院。
“长安说像是要出了,我也不懂。”
二老太太对她说。
严雪点点头,凑到郭长安搬着那根段木前看了看。
菌种接种后二十天,树皮帽就全部揭掉了,此刻钻孔里面已经长满了菌丝,段木表面也出现了小凸起。
“是快要出耳了,立架管理吧。”
严雪当机立断。
立架管理,就是用四根长1。5米的木杆在两端做成人字形木架,在中间搭一根长杆,长杆距离地面大约70厘米。段木一端搭在木架上,在两侧人字形排开,倾斜45度左右,方便出耳和后续的采摘。
架子是之前就打好的,当初筛选树头和盖房子时特地留出来的木料,几人进门一口气都没歇,立即又开始给段木立架。
等都弄完,已经又是小半天过去,严雪和祁放这才有时间收拾自己,先去澡堂子洗个澡,再回来吃口热饭。
采回来的蘑菇果然被二老太太用辣椒炒了,大概是自己发现的,严继刚一筷子又一筷子吃得特别欢。
边吃,他还边和老太太讲自己这几天的见闻,虽说还是结巴,但表达欲空前旺盛,大眼睛一直亮亮的。
这对他这种一度恐惧与人交流的孩子十分难得,也是个非常好的转变,二老太太听得认真,不时附和几句,等他说完了,才看向严雪,“学校这几天是不是该报名了?”
一听学校,严继刚小脑袋立即垂下来,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不吭声了。
但这几天在山上,严雪就和他商量好了,闻言笑道:“是开始报名了,明天我就和继刚过去看看。”
逃避从不是面对困难最正确的选择,直面才是,严继刚不可能永远躲在家里做她的弟弟,奶奶的孙子。
她望向对面的小少年,“你答应姐姐要去试试的,对不对?”
见严继刚没吱声,祁放也看了他一眼,“等你去上学,姐夫给你做个小汽车。”
也不知道是姐姐的鼓励效果更大,还是小汽车的诱惑更大,反正严继刚最后点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