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秋芳一试,果然好了,立马把祁放大夸特夸一通,还招呼他吃他们特地给他留的西瓜。
严雪看着男人拎回来那些配件,却怎么看,都觉得不像是只给场里修几样东西那么简单,回去的路上问男人:“你是真准备开修理铺了?”
“不是。”
祁放先把二老太太扶上了小火车,“我打算自己装几个收音机。”
“自、自己装?”
走在后面的严继刚眼睛都瞪大了,一回家连自己那屋都不回,跟过来想看姐夫怎么装收音机。
“哪有这么快?这东西得用电焊吧?”
严雪不确定地看祁放。
“用电烙铁。”
祁放将东西放下,抬眸看了一眼她,“我发现你懂得挺多。”
哪一个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现代人又懂得不多,严雪总不能处处都装无知吧。
迎着男人探究的视线,她一脸只要我不心虚,别人就不能说我不对劲,“还不是来林场之后听人说的。”
这祁放也无从考证,又垂下桃花眼,给严继刚看关键的几个零件,“这是喇叭,这是三极管。”
严继刚看一个就跟着点一下头,也不知道记住了没有。
正说着话,刘卫国来了,进门谁也没看,低着头往炕上一坐。
严雪怎么看,怎么觉得他不对劲,而且他这个表情也太扭曲了点。
说不高兴吧,嘴角时不时就要向上抽一下;可要说高兴吧,又连肩膀都耷拉着。
严雪理解了半天,发现实在理解不了,只能拍拍弟弟。
严继刚会意,立马回自己那屋去了,严雪这才问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刘卫国一听,先是嘴角向上一翘,接着眼尾又垂下来,人也叹了口气,看着更复杂了。
祁放比较一针见血,“晚上开着窗睡觉,吹中风了?”
严雪差点笑出来,看看刘卫国直抽的脸皮子又忍住了。
刘卫国更是憋了憋,又憋了憋,到底没憋住,“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?”
祁放不说话,等着他自己交代自己表情这么扭曲是为哪般。
刘卫国看看他没再问,也真自己交代了,“这不我妈前天去周文慧家商量我俩的婚事吗?她爸那意思是不着急,他们厂长他爸最近过七十大寿,他正琢磨送点儿啥,等忙完这阵儿再说。”
别说这年代当领导的不兴给家人过寿,就算兴,一个领导他爹过七十,还能忙到连女儿的婚事都顾不上了?
严雪和祁放还真没想错,周文慧这个爸一旦尝到了甜头,不可能就这么消停了。
他说这话,分明是在暗示刘家帮他出东西给厂长送礼,不然他就拖着两家的婚事,不给准信儿。
也是他压根就没把刘家放在眼里,觉得刘家是沟里的,这门亲又是刘家上赶着要结的。不然把刘家换成江家试试,他敢跟自己领导说这话吗?
“我妈脸都气青了,回来直骂她爸不是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