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雪也就没有抽,被男人勾缠住的手指甚至也略微紧了下。
她知道男人看阳历牌是什么意思,就算当时不知道,过后一想也回过味来了。
别说七天早都过了,就是没过,不论是陪她回老家、给予她支撑还是主动提出接奶奶过来、和她一起抢回了奶奶一条命,都足够给他减刑了。严雪让继刚过来睡,只是单纯不放心弟弟,并没打算继续让他检讨。
这么想着,她也就勾勾小手指,还在男人指间挠了挠。
这个举动有点小调皮,还瘙得人心都跟着一起痒了,祁放感觉到,长指立即收拢。
严雪能明显感觉到他力道上的不同,放轻声,“你别把继刚弄醒了。”
男人不说话,只是翻过身,轻轻将她和严继刚一起揽进了怀里。
半夜,严继刚果然被噩梦惊醒,啊啊叫着大口大口喘气。
严雪立马伸手过来安抚他,和另一只大手碰上,却又默契地错开,各自轻拍。
对面屋里也传来放轻的脚步声,却没有靠近,等这边一切归于安静,又重新折了回去。
锅碗瓢盆得在搬家的正日子搬,尤其是锅,严雪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回老房。
等严继刚跟着姐夫和奶奶过来的时候,浓稠的米粥、带着焦脆的烙饼都已上了桌,咸鸭蛋一切两半,蛋黄还在冒着油。
这丰盛的程度让他眼睛都瞪大了,还揉了揉,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,看错了。
严雪好笑地在他背上推了把,“快去洗手。”
小少年一溜烟跑到脸盆架边,真上了桌,又有些不太敢动筷。
二老太太也有些迟疑,拿着筷子看了半天,先把鸭蛋黄抠给了小孙子。
“吃吧。”
严雪给两人都拿了饼,“我找人跟附近村子买的细粮,不过不多,平时还得吃苞米面。”
能吃苞米面也很好了啊,严继刚眨着大眼睛,虽然没说话,意思却全在脸上。
严雪拿筷尾刮刮他鼻子,“这边跟老家不一样,不产地瓜,粮食供应有七成都是苞米面,到时候非把你吃够了。”
严继刚不说话,只小心咬了口饼,又美美喝了口大米粥,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他觉得他才不会吃够呢,苞米面可是实实在在的粮食,不比天天啃地瓜强?
二老太太到底是大人,想得更实在,“我跟继刚的户口,这边能落吗?”
严继刚一听,立马看了过来。
没有户口就没有供应粮,这个严雪已经想过了,“我俩先托人办个试试,实在不行,就暂时落在附近农村。虽然不在当地挣工分分不了粮,但可以花钱从大队买,比买个人手里的高价粮便宜。”
“我不要紧,先想办法给继刚办。”
二老太太还是更关心孙子,“他该上学了。”
严雪也知道,“回头我就去问问郎书记,看这事好不好办。”
不过这事急不得,她们还是得先把东西搬了。严雪也拿上钱,去了隔壁郭大娘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