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雪那天可是一点余地没给严松山一家留,现在庄里都知道,严继祖为了让人腾房子给他结婚,差点把堂弟吓死。
没错,传言已经变成吓死了,毕竟严继刚是真的缠绵病榻好多天。
严雪这几天没有事都不敢随便和祁放出门,不然走三步就得被人拦下来问一问:“那事真的啊?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!”
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,把这事传去了严继祖那对象的村子,弄得女方气冲冲跑来找严继祖。
具体说了什么严雪不知道,反正后来严松山一家看她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。
严雪也不在意,既然敢做,就别怕别人抖出去,他们做这些的时候怎么没想想这是不是人干的事?
等严继刚病情一稳定,她就去找村支书开了介绍信,准备带着人回去。
临走前,两人又劝了二老太太一次。
老太太态度很坚决,“这是我的家,我死也得死在家里,哪也不去。”
严雪实在拿她没办法,只能留下五十块钱,“这些您留着,有点什么事用,下次我再回来看您。”
“你自己过好就行,不用管我。”
老太太推来推去,最后只留下二十,“我家当厚着呢,不差你这一点。”
临走临走,还给三人都做了一双鞋,“卖那胶皮底的是耐穿,可哪有自己纳的千层底舒服透气。”
又把三个人送出院门口,摸了摸严继刚的头,“去了听你姐姐姐夫的话。”
严继刚点头,舍不得她,又说不出来话,于是紧抓着她的手不放。
最后还是老太太抽开了,“走吧,再不走赶不上车了。”
三人步行去了县里,路上严继刚跟不上,还被祁放背起来走了好一阵,弄得小少年脸上通红,眼睛却亮亮的。
上长途汽车的时候又看到那几双鞋,严雪忍不住想叹气,“这回回来得急,也没给奶奶买点东西。她成天说自己有家当有家当,也不知道那些够不够让大伯家对她好点。”
老太太无儿无女,又不要他们接,也只能靠这些傍身了。
车上人多,售票员一直叫把孩子抱起来,严继刚也就坐在了姐姐腿上,又被姐夫接到了姐夫那边。
听严雪这么说,他突然把严雪的手拽了过来,在上面写着。
“奶奶箱子空的?”
严雪一字一字念出来,一愣,接着直接站了起来,“师傅停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