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雪却很清楚并不是那么回事,“那天我走的时候,就怕吓到继刚,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待在家里别乱跑,怕他不听,还把外面门给锁上了。”
她望着严继祖,“但他是跳窗跑出去的,而当时只有你在家。”
白秀珍嫌晦气,根本没让儿子去,家里另几个小的也叫他看住了,不让乱跑。
严雪冷笑,“你明知道我爸是被砸死的,还让继刚去,你安的什么心?”
这下不只是吸气了,外面已经有议论声传来,听得严继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,“你、你少胡说八道!”
严松山面上也一片阴沉,“继祖结婚要用你们那房子,是我们钱给少了,你不满可以找我们谈,用不着给继祖扣屎盆子。”
这就是说严雪闹这一出,纯粹是因为价格没谈拢了。
“你们刚进门,是跟谁谈的?”
祁放冷静指出他话里的漏洞。
严松山一噎。
严雪也懒得和他掰扯,直接看向严继祖,“那你敢发誓吗?”
她指指天,又扫一眼院内外众人,“就当着老天爷,当着大家的面发誓,如果当初是你撺掇继刚去的,如果你扮鬼吓唬过继刚,就让你生不出孩子,让你们这一家都生不出孩子,你敢吗?”
“那有什么不敢的?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!”
严继组脸上神色几经变换,竟然真的举起了手。
可一句“我发誓”还没说出口,就被白秀珍死死拽住,“不行!你不能发这个誓!”
严继祖年轻胆大,严松山城府颇深,只有白秀珍没读过书,也没什么见识,是真的怕这些。
剩下的还用说吗?严雪望着几个人冷笑了一声,转身回去。
祁放就走在她身后,高大的身影将她遮了个严实,遮住了严松山一家的愤恨,也遮住了院外人的窥探。
一直到了西屋门口,男人的手才在她肩上落了落,不过也很快放开。
但严雪还是知道了背后有人是什么感觉,甚至刚才要不是有祁放,她一对三,哪怕是在大门口,恐怕也得吃点亏。
这让她回头对男人笑了笑,“我真的又温柔又贤惠啊?”
“嗯。”
男人竟然还认真应了声,甚至抬手按按她的头,见二老太太闻声迎出来,又赶紧放下。
这二老太太就顿了顿,才迈出来那只脚落也不太好,收也不太好。
倒是祁放神色如常,“继刚没被吵醒吧?”
“没,还睡着呢。”
老太太说了句,又问严雪:“当初真是继祖?”
不管在不在自己跟前长大,严柏山到底是她过房儿子,当时她也急匆匆赶过去了,并不知道家里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