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祁放没看严雪,目光始终注视着齐放,“我们盖这新房的时候盖了三间,对面那间就是给继刚留的。”
这齐放就彻底没话说了,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占着理,还有哪里占优势。
但他又不甘心,本以为没什么可能的,却原来对方本来可以是自己的妻,谁又能甘心?
有时候老实人犯起倔,反而比其他人更难劝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祁放干脆看向齐姑姑,“这事儿的确是我们不对,但我跟严雪已经结婚快四个月了,感情稳定,并不想离婚,只能跟您和您侄子说声抱歉。”
齐姑姑本来还挺有气势的,但侄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出,她也有些头疼,“你们这也是不知道。”
说了句场面话,很明显的息事宁人信号。
祁放也就将那五百块又递了过去,“不管怎么都要对您家说声抱歉,还有谢谢您家当初对严雪的帮助。”
严雪没有父母,只有一个弟弟似乎年龄也不大,那她要那一百块彩礼,还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,肯定有别的难处。
齐家在这时候站出来,就是对严雪最大的帮助,没有齐家这门亲,他也碰不到严雪。
小伙子话说得真诚,虽然人看着冷淡了点,但长得好啊,齐姑姑只能又说了一句:“也是他们没缘分。”
这谁不得说一句没缘分,咋天底下就有这么多巧合,阴差阳错地错了过去?
话到此,这事也就算了了,没人再提齐放刚刚那话,也没人再问齐放。
齐放抬头看看对面的严雪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过去把那五百块钱接了。
但他紧接着就低头点出十张,将剩下的全还了回去,“我只要我那一百。”
说完拉着齐姑姑就走。
齐姑姑完全没有想到,但见侄子闷着头走得飞快,也只能回头和几人说了句场面话。
等走出新房,又走出一段距离,齐放终于慢下来,她才拍着胸猛喘了两口,“那姑娘你是不是认识?”
虽说一开始想错了方向,但自己的侄子自己了解,齐放这么坚持,齐姑姑还是很快回过味来了。
果然齐放一听,脑袋垂得更低,就像只淋了雨的小狗。
齐姑姑有点心疼了,但又没别的办法,只能拍拍他,“谁知道这事儿咋就这么巧?稍微有一点对不上,都不能到今天。”
偏偏单秋芳就说错了地方,偏偏那小伙子就有个娃娃亲叫严雪,讲评书都没有这么讲的。
“算了吧,总不能真叫人姑娘离了婚跟你,到时候她可就是二婚了,说出去多不好听。”
齐姑姑还是了解自家侄子,这么一说,齐放立即抬起了头,“姑,这事儿你千万别跟别人说。”
都这个样子了,还担心影响了人家姑娘的名声。
齐姑姑叹了口气,“知道,你不说我也不可能跟别人说,以后还得给你找对象呢。”
整件事里最冤大头的就是他们家,说出去干嘛?让人当乐子听?
结果齐放听了,沉默半晌,竟然跟他说:“姑你能不能暂时别给我介绍对象?我还不想再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