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郎月娥看到了他,“你家小严下午把脚崴了,提前回去了。”
他眉心当时便蹙了下,“伤得重不重?”
“看着不轻,踩着泥从坡上摔下去的,金宝枝给她背回去了。”
这祁放哪还顾得上什么齐放不齐放,和对方道过谢后赶忙往家走。
没想到才下火车道,就在岔路边看到了严雪的身影。她一只脚明显还不太敢着地,竟然又跑出来了,还跑这么远……
祁放都没注意严雪是在和人说话,快步过去,“脚都崴成什么样了,你还到处跑?”
语气绝对有些冲,听得严雪愣了下,才道:“我没事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被祁放打断,“上次你也说没事,脚背都青了。”
这还在外面,当着别人的面……
严雪抿起了唇。
旁边的人也赶紧出来打圆场,“别发火别发火,有话好好说。”
祁放这才注意到他,一皱眉,“你怎么在这?”
竟然是那个给严雪送旱冰鞋的。
这下他更压不住情绪,“脚崴了你不在家休息,就为了出来见他?你这只脚还要不要了?”
“我出不出来关他什么事?”
见他还波及到旁人,严雪声也沉了,“是我自己要上山拿点东西,刚好在这碰到这位同志,人家还在劝我少走路,你能不能先问问清楚?”
齐放也赶忙解释:“我是来找人的,不是来找她。”
想想又觉得不太对,“是我要找别人,刚好在这碰上她,想跟她问问路。”
可惜还没开口,她这爱人就回来了,还明显不太高兴。
这齐放就有些尴尬了,而且上次在小火车上碰到时他不这样啊,难道是媳妇脚崴了还到处跑,气的?
听说严雪不是为了见对方才跑出这么远,祁放情绪也没有好多少,一张俊脸依旧沉着。
他走过去扶了严雪的胳膊,“有什么东西非得你瘸着腿上山?叫别人去拿不行吗?或者等我回来,我去给你拿。”
叫别人拿当然不行,因为严雪要拿的是一整块木头,冒了黑木耳耳芽的木头。
今天中午她休息的时候发现的,还没来得及弄回家,下午她就摔了,被金宝枝送了回来。
已经快六月了,她实在没时间等了,早一天把耳芽弄回家,人工催熟,她也能早一点拿到成耳,进行菌种培养。
严雪仰起脸看着男人,“叫你去找?你知道哪根木头刚生了耳芽吗?”
原来是为了拿这个,祁放缓了缓语气,“你跟我说在哪,我去给你找。”
“那么大一片林子,那么多倒木,我都得仔细找找,你知道是哪一根?知道是哪一块?”
事关她能不能早点把弟弟接过来,严雪哪里放心交给别人,“再说我倒是想跟你说,你有时间吗?你们工队早就下工了吧?你还不是一下工就没了影,抓都抓不着?”
这话一下子戳到了祁放痛处,他无从辩驳,只能蹲下身,“上来。”
严雪没动,甚至转了个方向,拄着临时用来当拐杖的木棍朝另一边走去,“你自己回去,我得抓紧时间把耳芽弄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