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动作慢条斯理的,显然是没被这恶心人恶心事给恶心到。
严雪也了解他那爱干净劲儿,“咱俩这么气他,他不会又反悔了,在你那名额上动手脚吧?”
“不能,”祁放说,“除非他彻底不要脸了。”
就算他彻底不要脸了,还有郎书记呢,他一个场长,也不可能真豁出脸面不要。
“难怪他比郎书记大了快十岁,还只是个场长。”
严雪不由感慨。
会不会做人,会不会办事,真的差太远了。于场长能当上这个场长,她都怀疑他是走了狗屎运还是上面有人。
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,祁放淡淡说了句:“于场长小舅子在县林业局。”
一下子把严雪给听乐了,“真的假的?人家不都是姐夫罩着小舅子吗?”
她真心笑起来,和平时单纯以笑脸待人还是有些区别的,眼睛弯弯,下面还有漂亮的卧蚕,好奇和狡黠仿佛全写在了眸子里。
祁放看着,涮杯的动作不自觉慢了慢,“真的,于场长年轻时长得不错。”
于场长媳妇严雪见过,的确长得远不如于场长,于翠云因为长得像爸还算好看,于勇志就……
“都是刘卫国跟你说的?”
严雪朝男人眨了眨眼。
祁放“嗯”了声,刚准备把涮好的杯子放回去,外面又有人来找,“祁放在家吧?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信。”
是上回过来给他们送过柴火的大伟,祁放也就放下东西,出去接了过来。
然后这一看,眼神便是一沉。
“是寄到咱们林场的吗?”
饶是已经看过地址,他依然问来人。
大伟毕竟不了解他,不知道他这声音里除了淡,还更多了几分冷,“是邮到镇上的,镇上没找到人,就查了查,送来了咱们林场。你看看是不是你的,不是还得送回去。”
“是我的。”
祁放垂下眸,捏住信封的手指已不自觉收紧,“知道什么时候寄过来的吗?”
这大伟还真想了想,“得有一个多月了吧,反正在镇上放挺长时间了。”
见信确实是祁放的,他就没多留,“既然送到了,那我走了啊,也不知道谁连个地址都能写错。”
“有你的信?”
严雪把昨天捡的茧蛹也煮上了,没跟出去,见男人回来随口问了句。
问完半晌,也没听到有人回应。
她回头瞅了眼,祁放已经将信封撕开了,正低眸看信上的内容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虽然他平时也淡淡的,但直觉就是告诉严雪,这人情绪不对。
果然男人只扫了两眼,就将信纸信封一折,拉开挡着锅底坑的铁片,丢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