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竟然懒懒应了声。
这严雪可就不爱听了,他居然暗指她长得矮,“小孩你还跟我结婚,你有特殊爱好啊?”
“是有特殊爱好,爱好给自己找麻烦。”
自己都过成这个样了,还让她留下来,管她晚上做不做噩梦……
祁放颇有些自嘲地想,下一秒就感觉怀里的人倏然离开了他的胳膊。
这是真被他的话气到了?
他一窒,严雪已经转了个身变成面对着他,“你不麻烦,你整天冷着个脸不搭理人。”
严雪其实不想说这些的,毕竟两个人并不熟,又只是搭伙过日子,能将就将就将就得了。她有手有脚,又不是非要谁对她好,自己一样能过得很不错。
但白天才经历了那样的事,她情绪起伏实在有点大,此刻又和他如此近地贴着,就没忍住说了出来。
不仅说,她还在被子底下踢了男人一脚。
只不过话说了,人踢了,出走的理智也迅速回笼了。
她总说祁放心思深沉,她又何尝不是,看似笑盈盈的,却把自己武装得刀枪不入。
不过祁放倒并没有着恼,语气反而还好了不少,“现在可以睡了吧?”
“嗯。”
很奇妙地,严雪刚刚惊醒时那种心悸惊慌已经不剩下多少了。
祁放听着,犹豫了一瞬,还是没把手松开。
严雪也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自己已经好了,然后犹豫着犹豫着,天就亮了。
噩梦没再来找她,身边的人也照旧起得很早,她一个人躺在那愣了会儿,才起来弄早餐。
厨房里祁放已经将大地锅烧上了,正往里添柴,听她出来掀了掀眼皮,“醒了。”
恢复了平时冷淡的模样。
严雪也弯起眉眼去挽袖子,“想吃点什么?”
语气和平时一样轻松。
祁放目光在她恢复红润的面上落了落,“都行。”
严雪就转身去碗柜下面找面,“那我烙点单饼,给你中午带饭。”
进山巡逻不比采伐,要深入林子,中午没法回营地吃饭,都得自己带。
正好家属队也都是自己带饭,她一口气烙了十几张单饼,张张不过脸盘大,比纸也厚不了多少。配上点家里腌好的萝卜条、早上新炒的土豆丝和昨天的熊肉,绝对称得上丰盛。
两人吃过饭,一人一个饭盒去停车点等车。
今天上山的人明显比昨天少了,几个知青都没来,这帮人平时干活就不怎么积极,受了这种惊吓哪能继续上山。
但连严雪这样的家属工也缺了好几个,倒是郭长平媳妇出现在了通勤车的停车点,昨天才刚回来,今天就开始上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