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家有几个儿子?”
严雪问。
“就他老哥自己,本来上面还有一个,小时候出天花没了,不然他家能这么惯着他?”
家里唯一的男丁,上面还有四个姐姐,从小吃足了性别的红利,没被惯出点坏毛病才是稀奇……
严雪露出点好奇,“他这样,他那些姐夫就没意见?”
“怎么可能没有?不过人家是奔着他姐去的,他爹还是场长,怎么都得给点面子。”
还真跟严雪想得差不多,于勇志整天上姐姐家喝酒,估计梁其茂本来就有意见,正好梁其茂跟祁放又有那么点不愉快,干脆把小舅子支了过来。
只要闹起来,两边谁都讨不到好,可谓是一石二鸟。
“我记得你上山找祁放那天,他好像还告你们状来着,你是不是那天知道的?”
严雪这个听众可比祁放称职多了,刘卫国说着说着,就从祁放右边离严雪较远那一侧,挪到了他左边离炕更近那一侧。
祁放一抬眼,就看到两人一个仰着脸,一个低着头,正蛐蛐得起劲,手里的螺丝刀随意往桌上一丢,“找到原因了。”
刘卫国立马站直,人也凑了过来,“哪儿的毛病?”
祁放指尖捏着个齿轮,“磨损太严重,你家这个质量不行,赶不上王兵家那个满天星的。”
“那咋整?”
刘卫国接过齿轮看了看,完全无从下手。
祁放已经开始将其他零件往里装,“去镇上修钟表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能用的,买一个换上。”
“要是没有呢?我家这就是个杂牌子老古董。”
“没有你就再回来找我。”
祁放握着螺丝刀的手顿了下,最后还是说。
刘卫国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好抱着小座钟,拿着那个零件走了,“那我找个试试吧,谢了啊。”
严雪看着祁放那些五花八门的工具,“没想到你还会修小座钟。”
这话让祁放顿下动作,转头望向了她,眼神就那么定着,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。
严雪缓慢地眨了一下眼,没有贸然开口。
可那表情分明是疑惑,两家三年多以前才断了联系,她竟然不知道他大学学的什么,从小就喜欢什么。
祁放垂眸将东西放回柜子里,一句话没再说。
接着一下午劈柴,扫尘,收拾食材准备明天的年夜饭,男人一直都很忙碌,忙到没时间说话。
严雪又不是不会读空气,很快便猜测她那话是不是哪里踩到他雷点了,想了半天又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里。
这还真是心思深沉喜怒难辨,这男人不会是个天蝎座吧?
严雪回想了下,他生日好像还真是那几天,也懒得管他登记的是阴历还是阳历,他情绪如何关她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