庶子的头脑清晰,武艺也好。
只家里不太行了,接连两代没出像样的人,渐渐被排挤出了权力圈子,边缘化。
空有个爵位的没落勋贵之家。
“我虽然是皇帝了,但大事都在太后手里,能到我手里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。真巧,他家请爵的折子就在我手上。”
“也是赫城的运气好,那时候正赶上北疆正吃紧。我朱批‘北疆危急,用人之际,不可寒人心’。”
“不过一个伯位而已,内阁看到我的朱批,也签章了。他家因此保住了爵位。只内阁又说,是特事特例,他得去北疆为国效力。”
“呵,老狐狸们打得好算盘。”
“赫城若能战,朝廷不亏。赫城若庸碌,死在北疆,再收回他家的爵位也不迟。”
“赫城走之前,我给他赐了字。他跪下对我发誓,效忠于我。”
“可恨,真可恨。”
皇帝望着帐顶呢喃。
“沈赫城明明是我的人,可史书一定会把这赫赫战功都记到她头上。”
“她是一代贤后。”
“我,一个庸庸碌碌的病皇帝。”
“一事无成。”
皇帝最近常常发些感慨,大概是因为他最近身体的状态不太好。
太子不忍听下去,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:“别胡思乱想,好好睡,明天还好多事。”
皇帝握着儿子的手,能感受到儿子的生命力。
他既羡慕也欣慰,闭上眼睛睡过去。
时间倏忽过去,凌昭一天天地数着日子。他的新衣都裁好了,只等着除服上身。
这时候,京城的凌侍郎却派人送来了急信,叫凌昭速归。
皇帝一直就是病着的状态,但若到了凌侍郎要送急信来的程度,就说明情况严重了。
凌老爷道:“陛下的身体这一回不知道挺不挺得过去。这种时候,你得在太子身边。”
凌昭点头:“我明日就动身,轻装简行,母亲稍后再走,她可以慢慢走。”
原就是计划他先回京城,只现在,又比计划更急了。
第二日凌昭反复交待,四夫人道:“知道了,有管事陪着我上路呢,你别操心了,快走吧。我随后就到。”
家中管事都是办老了事的,凌昭点点头,轻装简行,坐快船先行一步。
四夫人稍后再坐官船走。
还心疼凌昭:“坐那样简陋的小船呀。”
妈妈道:“那个快。当时回来的时候,也是坐那个回来的。别担心。”
隔了两日,她们也坐了官船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