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今昭脑袋嗡嗡作响,要喝到天明,那不得喝死她。
“伸手。”
她捂着脑袋痛苦摇头,坚决不肯再与他划拳。
见她还敢拒绝,他眼尾轻挑了下,声线浸了笑意,“还敢拒绝孤?不怕孤罚你?快些伸手,你我继续。”
“殿下,天晚了,咱还是改日再喝罢。”
“你要不肯划拳,咱们就对酌。”
眼见他真的端着酒盏送过来,她身子连连后仰,手胡乱撑着扶手站起了身。”
殿下,我真的要回去了,明个还得早朝呢。”
姬寅礼屈膝靠着座,漆黑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盯在她身上。
看她面容潮绯,看她眼眸水润,亦看她气息微喘。
他喉结缓缓滑动,心里似是蚀骨的痒。
陈今昭感到他下压视线里的危险与压迫,忙不迭的告退,“殿下,时间真的不早了,我得早些回去歇着了。待改日,我再殿下赔罪。”
用力揉了揉发昏的额头,她趁着此刻还勉强保持清醒,待出声告退后,就虚着脚急不可耐的往房间外走去。
姬寅礼坐在椅子上,视线紧紧攫住对方离去的身影。
灯影朦胧,暧昧昏黄的光线笼罩在她纤柔的背影上,勾勒出让人心荡的轮廓。她酒意迷濛,脚软步虚,手心扶着案沿趔趄着离开,鬓边散下的几缕发丝凌乱摇曳在脸颊、颈侧。
他抚案起了身,掌心抚上了腰封。
陈今昭的指尖尚未触及到房门,腰间就从后横上一条赤膊。等反应过来,她整个人已经被带到屏风后的软榻上,扑倒在了柔软的锦被之中。
“要往哪走?”
他撕扯开她衣裳,动作粗鲁,但语声却低沉缠绵,“天黑路滑,便在此间留宿罢。”
陈今昭认命的闭眸轻喘。
早在吃酒时见他那副情态,她便知今个大抵是推脱不了。
如今见他果然阻了她离去的路,倒也不是那般意外。只是他眸色沉沉的纵情欲念,与此刻有些失控的动作,让她难免心慌。
“殿下,你千万慢些……”
“放心,我省得的。”
楼外夜色深沉,楼内灯影迷离。
软榻周围是几重锦绣帷幔,软缎如云,层层叠叠的轻垂于地。其上以金线暗绣蟒纹,明显是宫制。
此刻帷幔随榻间人的行事晃动摇曳,暗绣蟒纹在朦胧的灯影下忽明忽暗,宛如金蟒款摆遨游在粼粼水波中。
离破碎的喘息传出帷帐。
手指倏地死死抠住他的肩臂,她睁眸深喘,眸里有水光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