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昱低首应道,“得母亲延请张太医诊治,儿子才能恢复如常。”
叶氏微微颔首,眸光却扫向屏风之侧,似有所思。随即敛了笑意,正色道,“今日来此,是有一桩正事相告。”
“母亲请讲。”
“瑾轩多日未至书院,顾家收到书院家书方知人在我府。不日将来接人。”
宋昱指尖蓦地掐入掌心,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屏风,声音发紧,“然后呢?”
叶氏将他神色尽收眼底,眸光微沉道,“顾国公说要亲自探你。”
“啪嗒——”
屏风后突然传来清脆声响,似是钗珮坠地。
杏色罗裙倏忽一闪,叶氏只作未见,继续道,“届时你且好好思量,该如何向顾国公分说。”
宋昱陷入沉思,叶氏又叮嘱了几句,便站起身来。
她轻拍儿子肩头,“好好将养身子。”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屏风,意有所指,“眼前也该理个分明了。”
叶氏脚步声方远,屏风后那道人影走了出来。
二人相对无言,皆有千般思绪。
宋昱见玉娘眸中忧色如雾,心头倏地软了几分。拍了拍身侧锦褥,“玉娘,过来坐。”
玉栀顺从地挨着他坐下,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轻轻摩挲。抬眸时,正撞进那双含着柔光的俊眸里,一时心神微乱。
宋昱轻声道,“可是有什么话儿,要与我讲的?”
她朱唇轻启,欲言又止,终是低声道,“奴婢确不该私见表公子,可是”
语未毕,腕上忽觉一紧,玉栀惊而抬眸,只见宋昱原本温润的神色已然沉下。她垂首低语,“表公子当日执意讨个说法,奴婢总该与他分说明白。”
“如何分说?”宋昱语气渐紧。
“奴婢既已随了公子,自是再无与表公子纠缠之理。”
“那为何…”宋昱嗓音涩然,语中酸意几欲漫出,“与他搂作一处?”
玉栀急急解释道,“是他突然抱了过来,奴婢根本挣不脱。”
听罢这番解释,宋昱心头那根绷了多日的弦稍松,却仍不肯罢休,“他既说要带你走,你可曾动过心?”
玉栀猛地抬头,眸中水光盈盈,“不会的,奴婢不会答应的。”
“哦?”宋昱故意挑眉,“他不是你旧日情郎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