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城一处无名写字楼里,最后一盏台灯还亮着。
人影俯在桌前,手套、口罩、一次性袖套全副武装。
厚牛皮档案袋一字排开,封口处压着冷硬的金属尺,火漆融化成一滴红,落下去,印章一按,冷光一闪。
打印机持续低鸣,纸张吐出,整齐码好,手指飞快装订打孔,打包胶带“唰”地横扫一圈,又一圈。
窗外,一辆外卖电驴擦着水幕停在后巷,司机没摘头盔,抬手敲门三下。
门缝里伸出一只手,换走两个单号纸袋,塞来一张塑封卡片和一枚一次性手机。
“十五分钟内清空。”门内低声。
“收到。”头盔面罩下,只吐出这两个字。尾灯一亮,红线消失在雨里。
另一边,港岛中环高区。
某基金大厦的消防通道里,传来鞋跟敲金属踏板的声音。
一个女职员背着黑色公文包,沿着狭窄楼梯往上,步子稳而急。
卡夹中有两张访客卡,上面只写着字母与数字。
她到二十七层,横穿一条空旷走廊,推开茶水间的门。
茶水间里没有水壶,只有一台闲置的传真机和一台无网打印机。
她把随身U盘插上,纸张吐出时,手背在发汗。
手机震动。
【走。】
她拔掉U盘,揉碎两张放错顺序的纸,塞进碎纸机,袋口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