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王抿了一口茶,继续道:“这些时日,本王故意对他态度缓和,允他些许自由。甚至明知他心怀怨毒,会去找林菀报复,也并未真正阻拦。”
“本王就是想看看,没了定国公府,柳时修的脑子到底够不够用,手段到底能不能看。”
“结果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他轻易便被人摸清行动,设好了圈套,一击即中,毫无还手之力,果然是个不堪大用的东西。”
“这等废物,早早清除最好,免得日后真惹出大祸,反而拖累本王。”
齐侧妃听得目瞪口呆,胸中的怒火,都被晋王这番冷酷的分析浇灭,只剩下阵阵寒意。
她瞬间明白了晋王的深意。
这根本就是一场对柳时修的测试。
而柳时修毫无疑问失败了,并且因此被彻底放弃。
“原、原来如此……”
齐侧妃心悦诚服地低下头:“王爷英明,是妾身短视了。”
但旋即,另一个担忧又浮上她的心头:“可是王爷……柳时修如今落入詹巍然手中,酷刑之下,他万一熬不住,胡乱攀咬,供出咱们……”
晋王闻言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唇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更深了:“攀咬?让他咬便是。”
他语气笃定,甚至有些傲慢:“本王既然敢放任柳时修出去,自然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”
“他与本王之间的联系,已被抹得干干净净。所有可能指向本王的线索,都是死无对证,或是经不起推敲的捕风捉影。”
“任柳时修如何巧舌如簧,没有真凭实据,谁能奈本王何?”
“就算皇兄想凭一个反贼穷途末路的攀扯,来问罪本王这个谨小慎微,安分守己的皇弟,宗室和朝臣也不会答应。”
齐侧妃听到这里,终于彻底放下心来,脸上重新露出了娇艳的笑容:“王爷算无遗策,是妾身多虑了。”